我怒极反笑,指着自己从左边眉毛贯穿到脸上的刀疤:
「那这道疤呢?他也如法炮制了吗?」
姝遇垂下了眼,唇瓣微动,却不发一言。
我和她相伴多年,知道这是否认的意思,不禁仓皇一笑:
「这疤痕,是五百年前我背着你逃出魔渊血海之时,被血荆棘划伤的。
「你最清楚这伤痕是恢复不了的。
「所以那一晚,你明知那不是我,还是和他行了苟且之事!对不对?!」
她皱了皱眉:「阿随……」
怒火集于胸膛,我的怒气比两千年前更盛,周身气压立刻威逼下来,弟子们纷纷俯首,瑟瑟发抖。
只有姝遇依然屹立不倒在云泽身前:
「阿随!不可胡闹!修仙之人的血脉有多难得,你不知道吗!」
我当然知道。
踏入修仙派,等于是断绝了绵延子嗣的念头。
怀孕对于修仙之人来说,概率仅次于飞升。
「干我何事?又不是我的孩子!」
黄泉剑发出阵阵嗡鸣,我直逼姝遇。
不想小师弟扑出来替她挡开。
「阿泽!」
姝遇惊呼一声把人护在身后:「云随!住手!」
我恍若未闻,继续凝气于剑:
「滚开。」
说着一剑刺去。
却被另一把剑挡住。
姝遇手持碧落剑,抵挡着我的黄泉。
我警告:「滚开,还没轮到你。」
「我不能让你伤害孩子的父亲!」
她不说还罢了,说了,我倒是连她也的面子也不愿意给了:
「好啊,那就连你一起做了!」
我的修为在姝遇之上,她的剑术在我之上。
可我用修为强行破招,即使遭到反噬也在所不惜。
眼看我就要砍掉她的剑,她惊呼:
「云随!你疯了吗!」
我一个闪身逼近,赤红双眸死死盯着她:
「我是疯了,姝遇,好久没有和你对剑,你水平下降了不少。」
她脸色一白,我长剑直逼她的血肉。
「住手!」
空中传来一声暴喝,下一秒,一柄大剑从天而降,直插我的头顶。
我迅速闪身躲开。
一抬头,云顶之上站了密密麻麻的剑宗人士。
是姝遇宗门的人。
刚才要杀我的,就是姝遇的亲生母亲,剑宗宗主。